日落草原
禹顺1.8k+
缘分没用尽的时候,会用梦来还*(来自网络侵删)
“倘若那天我叫住你,你是否会犹豫” ——来自“我”
蒙古包里的歌姬戴着面纱,桌子的另一旁坐着个穿着马褂的青年。
肢体伴随节奏运动,身上的绫罗绸缎与金饰撞得叮当作响。面纱轻盈,不断飘摇。
那青年抬头有意无意拨弄着手中的马头琴弦,关注的不是音符是否完整而是歌姬眼光流转的眸。
那歌姬也的确值得一看,头上的纱虽动作飘起,竟是也个青年。
身披绫罗绸缎却眼波含情,倒也有娇憨的意味了。
可这身上的金饰又不像需要以歌舞谋生的,倒是像哪家郡中溜出来体味人生歌舞百态的。
只是他看得不是旁人,而是直直地看向弹琴的青年。
舞姿轻快,掌声不时响起。人们交头接耳称赞这支被进献的舞,点评这位献舞的人。
只不过每个人似乎都有些目的不纯。
那青年身着墨色褂子,相较那位献舞的舞姬更为出名。实际上他那弹琴的名声几乎传遍了整个大漠,人人都说他弹的一手好琴。
只是他不曾是大漠的人,但人也和善,在哪里都能和主人唠得愉快。
他讲他很小就来到了大漠,马头琴也陪了他好久。他的蒙语流利得很,也不像说假话。
人们闹哄哄地涌出蒙古包,在平阔的草原上升起篝火。
“先生,先生!来参加我们的摔跤比赛吧”
一个孩童戴着玛瑙项链一蹦一跳走进蒙古包,推开门帐探头探脑。
“恩珍,小心些。我和朋友说会话”
张泽禹后背朝着恩珍,身影好像和口中的“朋友”重合。
恩珍得到答复,乖乖出了蒙古包。
“……”
“为什么离开我,阿顺,为什么”
“我必须去”
肩上的衣服滑落,露出一大片好风光。一块紧紧捆住的纱布突兀地捂在上面,可以看出是潦草糊在上面了事,隐隐约约还沁出血。
纱布被人小心揭开,尽管动作轻柔伤口结痂处还是重新破开,淌出被感染的乌黑血液。
张泽禹眼眶猩红却一言不发,死死盯着让张峻豪没由来的心慌。
疼痛从未知处蔓延,张峻豪流下眼泪落在二人之间。伤口重新包扎好,张峻豪上前吻住张泽禹。
张泽禹对他的主动毫无预料,凭借经验再次占了上风。
“别哭,怎么又哭了呢。”
张泽禹抬手去擦拭眼泪,自己也红湿了眼眶。他把人拥在怀里,试图抚平张峻豪心中的委屈与不解。
五年前二人同样在此分别,张峻豪身骑白马消失在草原与天际汇聚的地方。剑和弩随马的动作荡,荡得张泽禹站在蒙古包前心里发酸。
张峻豪的不告而别,张泽禹也并没有让他发现自己的目光。只是奔跑在那条日光大道上的是一人一马。
两人还是静静的坐着没有再说一句话。张泽禹肩上的布料是湿冷的,怀中人也停止了抽泣。
“走,让我看看你射箭的技术有没有退步”
众人的欢呼声中升起篝火,大伙笑着闹着也看出二人的特殊关系。推搡着两人讲讲他们都故事:
“我们,是在大漠相识的。”
“当时只剩下他一人铁甲,马踏血花。”
“我也是匆匆赶到,偌大的战场只剩了他。”
“我把他带了回来,也没有人过问,我们都知道,他是大漠的英雄。”
“不,当时是他闯入军营,取下首级。我得为他解决其余人。”
“总而言之,我还是把他带了回来。”
“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好久好久。我想,从遇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他了。”
“那天,他走了。还是那匹白马,天还蒙蒙亮,那是大把大把的金光。”
“我以为,我们就此别过。”
“我还是遇到了他。”
满天星斗,耳边是燃烧干柴冒出的吱吱声响和张泽禹的呢喃。人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,好奇接下来二人是否有了转机。
……
没过几天二人一齐与他们道别,恩珍从蒙古包匆忙跑出来,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布袋。
“先生,您的东西忘记了。”
布袋沉甸甸的,看样子是装了不少。张泽禹应声接过后同张峻豪与大家道别。二人跨上马后执鞭策马,前方是大好景光。
两人在一条河旁休憩,张泽禹把包递给张峻豪。是一串珊瑚玛瑙和天珠串成的项链,一对绿松石的耳坠。
“全部身家吧,就这么给我了?”
张峻豪把玩着天珠数着项链上面到底有几种珠宝。
“珊瑚,缠丝玛瑙,天珠……还有,虎牙吗?你这么有钱?”
“笑话,也不看看是谁给谁的。”
张泽禹向后用手支着身体,歪头去看数得专注的张峻豪。
“走吧,出了草原你想去哪,我带你去”
“去云南吧,看看江南水乡,好吗?”
“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,走吧,夕阳晚霞可不会陪你看月亮。”
……
张泽禹猛地吸气,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。规律的心跳在慢慢黑夜显得如此清晰,月光好像透进来了。
这个梦是多么的真实啊,好像那篝火还在张泽禹的眼前燃呢……
“原来,缘分没用尽的时候会用梦来还。”
诸如此类的梦好像也没有多少,只是对张泽禹而言是夜夜的牵连。星宿不会再有那夜璀璨,或许你明天就会回来。
张泽禹出了蒙古包,瞌睡间好像一个模糊身影闯入视线。
“先生,我回来了。”
完。
只是夜夜的梦皆是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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